鹤展翔翅飞万里 云生水涯竞悠闲
——记画家宋展生
邱锡凤
著名画家 宋展生
早在十年前供职《福建日报》期间,笔者就曾打主打意要好好写写老宋。可一晃多年,至今未曾动笔。再看到不少关于老宋的文章,似乎可写的角度都被人尝试过了,心里更是惶惶然惴惴然。
——老宋是谁呢?在福州的客家人圈子中,如果不知道老宋者谓谁,那是很生分的。
老宋大号宋展生。似我等晚辈都如此称呼他,便足见其性格谦和处。
——对,本文就从“老宋”说起。
一
从“老宋”这一称呼,可以看出客家人的称谓习俗。
对一个人的称呼,在中国历来是一门学问。客家人照例秉承老祖宗的传统,代代相袭,中规中矩。所谓婆就婆,叔就叔,伯就伯,娓就娓,尊卑贵贱亲疏远近,一一分明。至若国语普及,现代汉语中的称谓系统入侵客家文化,因袭千年的客家称谓习俗也发生了些许改变。“老某”就是其中之一。
“老宋”是新派的说法,或者说是“年轻一代”的说法。——在早期的客家乡间,是找不到“老某”的说法的!如今,后生仔对长辈的敬称,找不到更贴切的,那么在其姓之前着一“老”字,准没错。当然,前提是这个人必须足够的谦逊平和,不分贫富、不讲“出身”。否则,他已经是“某长”“某家”字辈,人家可就不高兴了。
照理,“老宋”宋展生现在是福建省画院书记、院委、国家高级美术师,头顶还有“中国鹤王”等光环,足以令人目眩到“高山仰止”的。可是,偏偏他打破了潜规则,向不理会这些凡尘客套。虽年过六旬,不以长辈,更不以名人自居,阳春白雪、达官显贵,下里巴人、晚辈乡党,皆延为座上宾,殷勤递烟,好茶相待,令不少后生仔受宠若惊。年节月半,多少新朋旧友可以在他家敞开胸怀推杯换盏!
作为画家的老宋,在思想上没有“阶级”观念,在穿着上更不善修饰。知名学者杨健民在一篇文章里对此描画得十分传神:
宋(展生)则大多不修边幅。宋的衣服常常穿得倾斜到一边去,像个在城市的东西南北流浪惯了的流浪汉。
“宝贝!”这是老宋故乡上杭城关老百姓的一句口头禅,揶揄中有嘉许,嗔骂中多戏谑,直白中见爱昵!濡染客家文化的人会知道,这用在老宋身上将是十分贴切的。
客家人有个规矩,斟酒要满杯,方显心诚,倒茶最多过半,才不至于“逐客”。可笔者发现一个细节,老宋倒茶十分勤快,每每一杯喝尽,一杯又至,且杯杯“丰满”。原来,老宋茶道颇精,殷勤倒茶,让人尽品香茗是也,而功夫茶杯极小,便不拘小节,壶口稍倾已经漫溢。而在“外人”杨建民看来,老宋的“茶道”简直就要瞠目结舌:
宋常到老莫(指画家曾贤谋)的画室里喝茶,这个“流浪汉”的过于殷勤的斟茶动作,那手指头时常就要侵入到老莫的茶壶里去。这使得老莫心里很不安。终于有一天,老莫喊了起来:手……怎么走进去了?
没关系,烫不着的。宋显得若无其事的样子。
老宋还有几个称呼:展展,这是小名儿,当然是老熟人的叫法,一如普通话重叠式称谓方式的“甜腻”;“宋老师”,当然是学生,或者“见外”的人怯生生的声音;“展生先生”,不是港澳台同胞的话,那肯定也是用惯了所谓“冰心先生”的绉绉文客说的。当然,如果听到“宋书记”,老宋自己都会找不着北——你看到我旁边站着一位姓宋的书记吗?
这样的人自然不愁没有人缘。那天,老宋担任客座教授的福建师大艺术学院的课程结束了,一班年轻学生愣是从长安山北麓的美术系,将“宋老师”一直送到上山路的师大校园门口,依依惜别。此情此景,让人想起老宋带领他们去福州森林公园写生时合影,大家将他拥在取景框中间,直把老宋乐得满脸是牙!——你看,照片上那一水的年轻人啊,女生居多!
不过,老宋也有放下长者架子不留情面的时候。那是在牌桌上,老宋一般“牌牌计较”,类似对方“毙了”你却还大方加分乱出牌的话,他肯定跟你急!
100多年前,刘熙载在《艺概·书概》中说:“书,如也。如其学,如其才,如其志,总之曰如其人而已。”画家宋展生,亦如其画也!有道是:泼墨挥毫半辈子,飘逸潇洒满襟怀。老宋自号“半醒子”,可是“醒作醉时醉亦醒,半醉半醒最分明”!
难道不是?!
二
朋友福建师大文学硕士毕业,悄悄与我耳语:拟报考美术专业博士研究生。我顿时大惊失色!——有没搞错?原来,她本科学的是油画,有很好的绘画底子,不过这下她可占尽“文学硕士”的光了。
大家都知道,按照俗世的眼光,在目前的高考制度下,报考艺术专业,对文化课成绩要求不高,所以一般人也就把当下许多艺术专业人士的文化修养看得低了。
可是,若把时间往前推,从古至今,数不清的反例就会排山倒海而来。“画中有诗,诗中有画”,这是中国文人画的传统,也是最具中国特色的文化因子。这句古语,是否可证古来诗画不分家?纵观中国数千年的绘画发展史,应该不难得出肯定的答复。
“凡作画须有书卷气方佳。”(清·查礼《画梅题记》)从老宋身上,我们清晰可见这一中国文人画的传统。他的那些题款,或诗句或联语,有的甚至仅寥寥数字,却无不透露出他的喷薄的诗歌才情,以及深厚的文学修养。老宋笔下的那些花鸟虫鱼,视角聚焦所在,就是一位捻须颔首的智者。那一行行诗句,正是这智者的瘦骨剪影!
欣赏老宋的画作,如此浓郁的诗意常常溢出画面。在《风雨归雀图》上,老宋的题款是“此是吾乡旧风景,画中相见也相亲”。画家在他乡遭逢何等美丽温馨的场景?老宋给我介绍“幕后”的故事。他说,某一年年关回乡,途经漳州,遇雨瓢泼,车停路中,窗外雨打芭蕉,白茫茫一片。正是百无聊赖之际,忽见一群鸟雀栖于芭蕉叶上,被雨水打得东倒西歪,湿滑欲跌。它们或振翅,或耸身,摇头晃脑,不可开交,何处归巢。可想而知,场面多么闹腾。这一切,被艺术家看在眼里,好一幅“风雨归雀图”!风雨飘摇,游子思乡,眼下多少人正归心似箭,从他乡回故乡啊!漫漶的雨幕,流动的风景,动人的乡思,一遍遍地撞击着艺术家的心扉。他的创作激情喷薄欲出!
回到家,老宋迫不及待地展开画纸,“意在笔先,下笔有神”,无需太多修饰,无需太多铺陈,一幅“风雨归雀图”旋即跃然纸上。整幅画面,水光漫溢,朦朦胧胧,恰似目光穿越窗外,雨中即景,给人似幻似真之感,笔墨拿捏得恰到好处。就连题款,也被融入到画境之中,“此是吾乡旧风景,画中相见也相亲”,这等点睛之笔,又有多少浓情倾注!
老宋的诗意总能在画面中找到宣泄的出口。2004年正月的一天,老家上杭来了客人,带来家酿米酒一桶,喜欢热闹的老宋随即邀来三五个客家后生,在家畅饮。座中有人“吃了还拿”,乘机索画,“半醒子”竟也在醉意惺忪之际,欣欣然提笔作画。或奇峰怪石、红梅锦鸟,或白鹤展翅、朗月当空,或水草摇曳、深谷幽兰,一幅幅小品笔意丰满、神采飞扬。而同样令人拍案的是,老宋脱口而来的题赠:“天半朱霞,云中白鹤;江上清风,山间明月”、“家在深山,香满天涯”等等,书画合一,浑然天成,诗意盎然,沁人心脾。几个后生哥乐呵呵地满载而归,更在他处不时炫耀,令朋党艳羡不已。
还有《云鹅图》上的题款“落叶疑为雨,方塘半是云”,《风荷》的题款“性本高洁已脱尘,任尔东西南北风”,还有“共喜巧回春,不妨闲弄影”“晚晴风过竹,深夜月当花”等等,诗画相互阐发,或借题生发抒写心志,或点染主旨提升画趣,达到了苏轼所言“味摩诘之诗诗中有画,观摩诘之画画中有诗”的境界。
除了诗句联语,老宋的文采也是令人侧目。一本艺术类期刊上登载了老宋的一篇文章,题目是《情生雅墨 万物灵动——曾贤谋写意花鸟画的艺术特色》,文采斐然:
品读贤谋笔下的花鸟世界,常常自觉坠入云天雾海、梦幻情境,往往勾起我回味三十年前“插队”时薄暮耕归或晨曦出猎走在深山里的感觉:山气缭绕中,鸟啁啾,水潺流,露水打湿衣襟,蜘蛛儿骤然掉在鼻梁上,树儿、叶儿、天边的一抹云,碍脚的一块石、一抔土似乎都在窃窃私语,仿佛满世界一切有生命的精灵涌满心头,震撼心灵。
老宋较少涉足画论之外的文章,但是,偶尔试笔,意趣盎然。比如他笔下的良友曾贤谋,一两个细节勾勒,即是一幅生动的剪影,个性特点跃然纸上:
贤谋嗜好“喝彩声”,他的不少佳作缘于喝彩声中。白雨轩无日不见客,每每案前围满的客人静悄悄地看他挥毫时,他会骤然打破平静,“你们为什么不喝彩?喝彩呀!”于是客人们的“好”“妙”喝彩声彼落此起,这时他会心潮澎湃,创作的冲动一直保持到作品的臻美。
贤谋好美之心溢于言表,其真情实感从不假饰,见到颇有品位的漂亮小姐来访时会“OK”或“酷”的一声,画兴勃发,《羞答答的玫瑰静悄悄地开》就是在来访姑娘适身得体的浅黄色连衣裙的审美视觉冲动下创作出来的。
采访临了,老宋习惯性地提笔,继续未完成的画作。兴起处,吟哦一句:“缘悟伴生原非我,艺游百国……”他说对句还没有完成,让笔者也帮忙想想。颇有“为着一个字,捻断三根须”的架势。
老宋道出拟此联原委,——他要游历100个国家!到现在为止,他以艺术家的独到眼光,已经饱览了30多个国家的名胜古迹。
三
闽西上杭是全国为数不多的纯客县之一,向被誉为“书画之乡”。我想,这一声名的由来,与宋氏一门三代画家应有渊源关系。
老宋的祖父宋赉臣,因仰慕清代闽西著名画家、扬州八怪之一黄慎的老师上官周,而取名赞周。年少时,他投师湖南籍画师雷鹄生,三年后改投上杭蓝溪画师廖海村,遍览群谱。25岁后,他不再囿于他人陈作,开始游历写生,足迹遍及东南各省,他感慨此行“襟灵思化,大裨我品”。
宋赉臣擅长山水、人物和花鸟,其中尤精山水,丰子恺先生评其山水画“云烟为友,万壑在胸,措意构形,莫不臻妙”,还为其《桃花源图》题签“但愿长如此,躬耕非所叹”,赞誉有加。岭南画派创始人高剑父参观宋赉臣在广州举办的画展后,欣然题赠“一门书画,笔精墨妙”,评价极高。
宋赉臣30岁那年,在上杭城关创办了“东旸轩画馆”,他把自己的居所命名为“春风红杏楼”,开始了作画授徒的人生。闽西当代一批著名画家宋省予、丘沺、罗晓帆、李少奇、宋展生等,均出自这幢“春风楼”,成为画坛的一段佳话,也使上杭最终成就了“书画之乡”美名。
老宋的父亲宋省予,号红杏主人,自幼跟随父亲习画,尤擅花鸟,青年时即画名远播。抗战期间,他结识了张大千、高剑父、关山月、黎雄才、黄独峰等名家,吸取诸家所长,自成个性。50岁时,他调入福建师范学院艺术系任教,福建当代不少著名画家出自其门下。
我们说老宋有家学渊源,正在于此。
老宋自号红杏后人,自然师承父祖。他精于花鸟,笔下的松鹤图出神入化,被誉为“仙鹤神笔”、“中国鹤王”。1994年,新加坡内阁资政李光耀70华诞,由中国政府赠送的《万寿图》,就出自老宋笔下,画中70只白鹤栩栩如生,动态各异,令人叹为观止。
按照传统分类,花鸟有三派:一为钩染,一为没骨,一为写意。老宋的大写意令人过目不忘,比如《方塘半是云》,5只白鹅,或曲脖蜷身,神情慵懒,或低眉颔首,百无聊赖,似栖于雨幕之下,又似憩于饱食之余,潦草几笔,活灵活现,达到了文人画写意之极致。
文人画,也叫士夫画,指的是中国封建社会中文人、士大夫的绘画,它是中国绘画史上最大的一个画派。从历史来看,文人画多回避社会现实,常取材于山水、花鸟,抒发性情。文人画强调笔墨情趣,标榜“士气”“逸品”,尤其重视文学修养。元·汤垕以及明·董其昌都认为,“文人之画自王右丞(王维)始”。这与苏轼的看法大体一脉相承,他在《书摩诘蓝田烟雨图》中这样品评王维的画:“味摩诘之诗,诗中有画;观摩诘之画,画中有诗。”
“古人有云‘画要士夫气’,此言品格也。”(清·张庚《图画精意识》)老宋从不幸英年早逝的父亲宋省予身上,继承了这个传统,做人耿直不阿,作画发抒胸襟,直陈笔意,追求的是“品”与“格”。同时,他也积极“入世”,时代新风、社会更进,皆能一一入画,从而摒弃了传统文人画的孤高、漠视。
长江后浪推前浪,“红杏后人”老宋十分看重“出新”。他说,艺术的生命在于创新,囿于陈法,则没有生命力。宋省予画鹤多中锋用笔,姿态万千,瘦劲有力,骨意显明,而老宋则在中锋外常以侧锋渲染,用笔醇厚,饱满圆润,可谓殊途同归。
如此点滴创新,皆来自老宋对画技的精雕细琢,他说他从整理、研习父亲的画作中获得了许多心得。而父亲的示范教学法也在老宋身上得以发扬,福建师大艺术学院的学子们,从老宋的现场作画中学到了许多绘画教科书上根本找不到的东西。
老宋眯着眼,乐呵呵地说,这也是他倍受学生欢迎的绝招之一。
“鹤展翔翅飞万里,云生水涯竞悠闲。”老宋的恬淡闲适与内心的富足,令时下浮躁的人们艳羡不已。近人陈衡恪说:“文人画之要素,第一人品,第二学问,第三才情,第四思想。具此四者,乃能完善。”(《文人画之价值》)老宋于此,似乎并不遥远。
参考阅读:
鹤 缘
宋展生
听母亲说,我出生时,先祖父按习俗和家族辈序,在老家上厅天子壁贴上添丁红纸,取名“鹤龄”,即松鹤延龄长寿之意。其时,先父省予由岭南画宗高剑父特邀在香港举办画展,开幕那天,欣闻得子,双喜临门,遂急电取名“展生”,意即“画展开幕当天出生”。我读初中时曾对先父说“‘生’字太俗,我还是喜欢‘鹤龄’”,先父说:“大俗即大雅,中国十三万汉字,唯一‘生’字组词最多,不然你翻翻《辞源》”。尽管如此,我还是心仪“鹤龄”,半生与鹤有不解之缘。
孩提时,为家计糊口,先祖父先父高超妙笔,犹金子当做铜板用,在县城雨伞厂画伞,我送饭之余,祖父叫我帮工,画伞沿鹤的图案,他教我在两根伞骨之间画一椭圆作鹤身,一条弧线做头颈,两条曲线为翅膀,两条直线为飞腿,把鹤的形象抽象为不同形态的六条线,怪有意思,它像岩画般深深刻在我稚嫩的心灵里。
稍长,先父作画,常要我在案前磨墨牵纸。先父的画路极广,飞禽走兽、昆虫,无所不能,无所不精,也无不拨动我的好奇心,然当他画鹤时,我下意识地会特别兴奋和专注,屏住气一睹他潇洒运笔、自由泼墨,其笔下形态各异栩栩如生的舞鹤形象让我痴迷,我竟忘了自己在磨墨,以至墨汁溢出砚外也浑然不知。
小学、中学,美术老师要我插图黑板报,搞画展,初生牛犊,不知天高地厚,我的鹤飞满校园,其间,“力争上游”、“青天一鹤见精神”曾入选省展,并选送日本展出。
“文革”结束,我有幸考进师大美术系,得到正规的学院派美术教育,我方知绘画贵在个性,贵在新发现,贵在独创,贵在求索中确立自己的艺术语言,那种专事模仿、拾人牙慧的艺术行为是没有出路的。于是,我除对传统中国画笔墨精神打好扎实基础外,特别对“鹤画”深入比对、挖掘、研究,常到鸟语林对鹤写生拍照,对其结构分析,考察其飞、鸣、宿、食等动态特征,肢解任伯年、宋省予鹤画程式,发现先父画鹤皆用中锋,连羽毛部位也用淡墨中锋聚散组成,鉴于此我则一改全用中锋为中侧锋结合,以傅抱石破笔散锋皴擦山水技法画鹤的羽毛,使之显得更蓬松、更灵动、更洒脱,同时,我还保留了结构重点用中锋的传统,即“六法”中骨法用笔的要旨,加上我对鹤颈部的灵活性和各动点的准确把握,使鹤的形象更千姿百态,神完气足。
鹤丹颊朱顶,龟背凤翼,素羽黝睛,青臞秀逸,其静立而孤高,引吭而洁朗,腾飞而清越,英姿潇洒,素为爱情、高洁、奋进、闲逸、吉祥、长寿的象征,倍受历代文人画家的喜爱,画鹤言志,咏鹤抒情,佳篇如海,《诗经•小雅•鹤鸣》有“鹤鸣于九皋,声闻于野”之句,曹植的《白鹤赋》、鲍照的《舞鹤赋》、庚信的《鹤赞》、苏轼的《放鹤亭记》、秦观的《叹二鹤赋》、汤显祖的《疗鹤赋》、徐渭的《画鹤赋》等等都赋予鹤的人文精神,千秋不朽。
调福建省画院后,我着力于挖掘鹤画的生命意义和人文意蕴,深化鹤画的品格、品味和价值取向,强化鹤画的艺术形式和时代感。我的画室取名“闲云斋”,落款笔名“半醒子”、“舒一展”,皆与鹤有关,著名学者许怀中撰《与绘画结缘的宋展生》;《福建文学》主编黄文山赠我一联:“横笛常带三分醉,放鹤只消一片云”;著名散文家林公翔的《“鹤舞”人生宋展生》;《东南学术》主编杨健民的《有意思的宋展生》;锡凤的《鹤展翔翅飞万里,云生水涯竞悠闲》;以及黄鲲、傅翔、新斌、红英等的评价文章都给我极大的鼓励和鞭策。福建电视台《八闽之子》《宋家父子》等栏目、《福州晚报》等报刊都称我:“中国鹤王”,虽有溢美、炒作之嫌,却也道出了我对鹤画的痴迷。
近几年来,鹤画作品为国家博物馆、北京人民大会堂、毛主席纪念堂及多家省级博物馆收藏。多部门作为礼品赠送新加坡李光耀(时任总统)、台湾陈立夫、吴伯雄、海基会江丙坤收藏,在荷兰、泰国、新加坡、港澳、山东、浙江、湖南、广东等地举办的画展,鹤题材作品均得到了同行和收藏家、企业家的青睐。
黑龙江扎龙和辽宁双台河口是鹤的家乡,“万里秋风天补意,日闲斜啄岩边苔”,“晴空一鹤排云上,便引诗情到碧霄”,“此是吾乡旧风景,画中相见也相亲”,在鹤的家乡我会诗情勃发,画意正浓,冥冥中,与鹤深缘,身在鹤乡即吾乡。
作者系: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国家一级美术师、福建省画院原书记